一个朗诵者真实的自白

来源: 山西晋城旅游 | 时间:2017-03-27




1943年的今日,作家三毛诞生。有人说,她把生命舒展成随心所欲的形象,高高举在尘俗之上,像开在荒漠里的繁花。她与荷西的爱恋,印刻在撒哈拉每颗沙粒上。还有一位她,完成了三毛的期许,“不放弃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,在有限的时空里,过无限广大的日子”。她也有陪她“走心”的他,故事就从这段几度哽咽的朗读开始……



△配乐/Jason Piano -Nothing's gonna change my love for you 

 

《夜深了,花睡了》

(节选)作者/三毛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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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多年前,我尚在大西洋的小岛上过日子,那时,经济情况拮据,丈夫失业快一年了。我在家中种菜,屋子里插的是一人高的枯枝和芒草,那种东西,艺术品位高,并不差的。我不买花。

有一日,丈夫和我打开邮箱,又是一封求职被拒的回信。那一阵,其实并没有山穷水尽,粗茶淡饭的日子过得没有悲伤,可是一切维持生命之外的物质享受,已不敢奢求。那是一种恐惧,眼看存款一日一日减少,心里怕得失去了安全感。这种情况只有经历过失业的人才能明白。

我们眼看求职再一次受挫,没有说什么,去了大菜场,买些最便宜的冷冻排骨和矿泉水,就出来了。

不知怎么一疏忽,丈夫不见了,我站在大街上等,心事重重的。一会儿,丈夫回来了,手里捧着一小把百合花,兴冲冲地递给我,说:“百合上市了。”

图/三毛与荷西

那一刹间,我突然失了控制,向丈夫大叫起来:“什么时间了?什么经济能力?你有没有分寸,还去买花?!”说着我把那束花啪一下丢到地上去,转身就跑。 

在举步的那一刹间,其实已经后悔了。我回头,看见丈夫呆了一两秒钟,然后弯下身,把那给撒在地上的花,慢慢拾了起来。

我往他奔回去,喊着:“荷西,对不起。”我扑上去抱他,他用手围着我的背,紧了一紧,我们对视,发觉丈夫的眼眶红了。

回到家里,把那孤零零的三五朵百合花放在水瓶里,我好像看见了丈夫的苦心。他何尝不想买上一大缸百合,而口袋里的钱不敢挥霍。毕竟,就算是一小束吧,也是他的爱情。

那一次,是我的浅浮和急躁,伤害了他。

以后我们没有再提这件事。

四年以后,荷西离开了这个世界,我去看他。我跟卖花的姑娘说:“这五桶满满的花,我全买下,不要担心价钱。”

坐在满布鲜花的坟上,我盯住那一大片颜色和黄土,眼睛干干的。

以后,凡是百合花上市的季节,我总是站在花摊前发呆。

一个清晨,我去了花市,买下了数百朵百合,把那间房子,摆满了它们。在那清幽的夜晚,我打开全家的窗门,坐在黑暗中,静静地让微风,吹动那百合的气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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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命的滋味,无论是阳春白雪,青菜豆腐,都要自己去尝一尝啊。

三毛


 

图/赖敏在央视《朗读者》节目


这位就是为您奉上朗读的她,赖敏。患有“企鹅病”,也就是遗传性共济失调,属于罕见病。患病者起先走路像企鹅摇晃,容易摔跤,渐渐地,语言不清,视物和吞咽困难。一旦发病,很快就会走向生命的终点。

 

早在15岁,她便得知自己有50%的几率患上“企鹅病”,幸运的是,赖敏21岁时才感觉出来。她瞒着父母医治,却不见好转。2009年8月13日,赖敏的父亲车祸身亡,9天后,同样是“企鹅病”的母亲离世,他们至死也不知道女儿患病的消息。这期间,和她相恋7年的男友也离她而去……





我爱你,没有什么目的。只是爱你。

三毛



“我不惧怕我的以后,我担心的是我的朋友们,如果有一天,我死去了,你们怎么办?没有我的笑了,你们怎么办……”2014年3月,她留下这条QQ签名。

 

“可以帮忙吗?”刚刚经历丧父之痛的丁一舟,理解一个生命突然消失的揪心与无助。他立即联系了这位久未见面的小学同学。


 

“赖敏乐观向上的心态感染着我,刚开始只是出于同情,后来慢慢地对她产生了感情,赖敏也喜欢上了我……”他叫了辆卡车,直接从广西的柳州开到南宁,将她“打包”回家。

 

2014年下半年,赖敏的病情突然急转直下,“她的肌肉开始硬化萎缩,睡觉时眼睛都无法好好闭合……”他扶着她,背着她,最终却只能让她坐到了轮椅上。


他,成了她在这世上,唯一的依靠,最亲的人。





出发总是美丽的,尤其是在一个阳光普照的清晨上路。

三毛



为了给赖敏治病,丁一舟辞掉理发店的工作,每月万元的高昂医药费很快掏空了他的积蓄,可她的病没有丝毫痊愈的迹象。



“与其等死,还不如到外面走走。”回忆起当时的情景,她还觉得不可思议,“我只是随口说说,没想到一舟当真了,这是我想也没想到的事。

 

他说,这次旅行的启动资金只有700元,改装轮椅,购买基本物资后,只剩200元。“我并不担心生存问题,每到一个地方,无论是城镇还是乡村,我都可以靠手艺,帮别人剪头发,哪怕赚个5元、10元,也够我们一天的饭钱。”他拍拍背包,里面装着一整套剪发工具。

 


2015年伊始,他对她说:“出发了,笑一下,可爱点!”一个男人,一只狗,一架缓缓驶动的轮椅,她坐在他身后,仰望着他的影,一路前行。

 

柳州到南宁,云南到西藏,再经过西宁、西安、郑州、武汉、长沙,最后回到柳州,他要推着她,在中国地图上画一个大大的心形。累了便就地休息,赏赏路边风景,每天10余公里的行程,一路当然磕磕绊绊,但他们无拘无束,自由自在。



2015年7月,他在拉萨向她求婚。2016年4月,两人在四川理塘举行了藏式婚礼。





如果有来生,要做一棵树,站成永恒,没有悲欢的姿势,一半在土里安详,一半在风里飞扬,一半洒落阴凉,一半沐浴阳光。

三毛



今年初,赖敏怀孕了。这个孩子能不能要?“赖敏一边哭一边保证为了孩子她一定会活到孩子成年,性格稳定……”他的心被融化了。他们的最终协商结果——任性一回,为了那健康的50%的机会,留下这个孩子。


 

她为孩子取好了名字——丁路遥,还写了封信,“我想每天吃完饭,陪你一起散散步。你的每个生日,妈妈都会精心给你准备惊喜。想听你说说心事,给你适当的意见。”

 

现在的她,笑颜如初,似百合舒展,“丁一舟,跟你一起旅行的日子,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。我真的很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,让他作为我们爱情的延续。我希望有一天,就算我不在了,你和路遥也能再找到爱你们的人。”


图/“走心”夫妇赖敏与丁一舟在央视《朗读者》节目

 

“我从来没有后悔过”,是他的答案,“她其实是在成全我,成全了我作为男人的一份担当和责任。真正在发光的是她,而幸运的是我,因为我能占有这份温暖。”


她说,“相信美好,就会遇到美好。”


那么,请相信她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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